如今的她只记得她记忆中的外孙肖时砚了。
婚礼请柬寄到家里的时候,外婆废了好大的劲,戴着花镜坐在一盏老旧的台灯前。
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认清楚上面的字。
“滢滢,是滢滢,阿砚最喜欢滢滢了。”
我从小被外婆带大,她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连带着她也很喜欢任佳滢。
我无法想象她一个老年痴呆的患者是花了多少时间才找到了这个会场。
“这老太太到底是谁啊?阿砚又是哪个?”
“谁知道,该不会是碰瓷的吧,专业搅和别人婚礼骗钱的!”
宾客中可是有人窃窃私语,有人谩骂诋毁。
而任佳滢始终居高临下,穿着那件华贵的婚纱,垂着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外婆。
“我还以为是哪位贵宾,原来是我那见异思迁的前夫最亲爱的外婆啊。”
她嘴里吐出嘲讽的话来,冷笑一声道。
“他肖时砚不是攀上高枝了吗?怎么?他没带着你一块享福吗?如今落魄成这幅鬼样子。”
话音一落,会场里爆发出一片惊诧之声。
如今的任佳滢今非昔比,是容城最年轻的女企业家。
人一旦出了名,就没什么隐私可言。
所以,她和我曾经的那段婚姻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五年前的任佳滢偶遇公司危机,而她的前夫,也就是我,毫不犹豫地攀上了富婆抛弃了她。
后来的任佳滢独自一人抗下所有,力挽狂澜,杀伐果决。
才有了如今财经版头条上的女企业家。
而现在,东山再起的她,有了钱有了名,又有了门当户对的婚姻。
闲暇之余,自然就想报复一下辜负过她的人。
“肖时砚人呢?”
任佳滢挽着一旁黑色西装的英俊男人,勾唇讽刺道。
“我可是专门邀请的他,来见证今天,我大喜的好日子。”
“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外婆抬头看向任佳滢,喃喃道,“阿砚来不了,他来不了了……”
任佳滢眼中带着浓浓失望,和几分讥讽。
她大概是想看见我追悔莫及的样子,可我偏偏没出现。
“他究竟是来不了,还是……”任佳滢故意拖长尾音,语气充满了嘲弄,“没脸来见我?”